《人间有味,最是清欢》读后感
一间雅致的小屋,一张摇晃的藤椅,一只慵懒的猫,一本发黄的外文书,一杯泡好的清茶,一位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……在烟火气十足的大街小巷,他寻着最精致、最美味的小吃,有往日记忆的味道,也有新颖别致的惊喜,而这些,都汇成了梁实秋散文中最从容优雅的素材。
“吃”向来是一个很受欢迎的主题,梁实秋也自嘲是个嘴馋的人,为了吃到一口念念不忘的小食,甘愿跋山涉水,他也为了美食写下不少经典散文。有人评价梁先生:“时而流连于衣食住行,时而沉醉于琴棋书画,时而探讨天文地理,时而谈论人情世故。没有生之无聊、死之激烈的大悲大喜,而是在平淡朴实中流露出风趣幽默,在嬉笑诙谐中显现出温厚大气,在简洁的文字中透出高雅平和,融情趣、智慧、学问于一炉,潇洒隽永,包罗万象,读之如饮甘饴,散发着积极温暖的情味和香气。”一代散文大师梁实秋,以美食为载体,浇筑出了一本轻松雅致、颇有情怀的作品。
梁实秋富有学问,知识渊博,这些积淀都自然而然地体现在他的散文中,为文章增添许多睿智之气。他习惯在散文开头引用一首与所写美食相关的古诗,丰富了文章的历史文化氛围,使文章不似街边食谱,而成为文化气息与烟火气的最佳结合。在介绍“西施舌”的时候,他引用清代张焘的《津门杂记》:“灯火楼台一望开,放杯那惜倒金罍。朝来饱啖西施舌,不负荆门鼓棹来。”在此之后用现代的眼光再向读者介绍这道菜,于是,一碟“西施舌”携带着文学家的渴望,穿越百年,来到美食家的眼前,仿佛古今对话般神奇。
“雅舍谈吃”之所以能胜过其他流水账般的美食记载,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“礼”的注入。罗马暴君尼禄和埃及废王法鲁克的饕餮吃相,是出了名的饭桌礼仪反例,他们贪婪地撕扯着食物,油腻而丑陋,毫不在意“礼”。先秦古书《礼记》中有:“毋啮骨”之诫,梁实秋在《吃相》一则中借此评谈在餐厅进食时喷吐骨头的行为,同时还列举了“共饭不泽手”,“无耻而嗜乎饮食,可谓恶少者也。”古时饭桌上的礼仪有部分仍适用于现代,“礼”好似一段横贯中西、跨越古今的绸带,切不可抛弃。
梁实秋是个有趣的散文大师,他总能提出许多新颖的观点,将人们无法表达的话语用俏皮的文字串联,读来灵动有趣。在阐释关于“馋”的含义时,他说:“人之犯馋,是在保暖之余,眼看着、回想起或是谈论到某一美味,喉头像是有馋虫搔抓作痒,只好干咽唾沫。一旦得遂所愿,瓷情享受,浑身通泰。”若是在某一时,极其想念一种味道,没有如愿以偿之前,是无法安心的,但若能顺利获得,便如获至宝,没有什么能比“馋”意得到满足更享受的了。人们总说“酒实在是妙”,那么,饮酒时何种境界为最妙呢?“几杯落肚之后就会觉得飘飘然、醺醺然。再灌几杯之后,所有的苦闷烦恼全都忘了,酒酣耳热,只觉得意气飞扬,不可一世,若不及时制止,可就难免玉山颓欹,剔吐纵横,甚至撒疯骂座,以及种种的酒失酒过全部的呈现出来。”菜根谭所谓“花看半开,酒饮微醺”的趣味,才是最令人低徊的境界吧。
在纷扰的世间,有人在名利场角逐,有人在顶端俯视,有人在底端繁忙,有人批判,有人歌颂。在此时,或许梁实秋的散文能给你创造一方天地,没有争执,没有迷茫,只需尽情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和从容。(曹 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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